玖九悦心

害怕所有会感到痛的东西,包括语言。

【雪兔】花名为你

※伊万×尤莉娅、基尔伯特,注意避雷?
    
只有矢车菊的存在,才能填补向日葵旁的空缺。
   
【初遇】
“叮铃……”花店的木门被推开了,挂在门边的铃铛轻轻摇动着,示意着客人的到来。迎面扑鼻的浓郁的花香,明艳的屋内更是令尤莉娅一见钟情,她微笑着四处看看,琢磨着这里真是个好地方。
从街外瞅就知道这是间欧式花房,木质招牌上轻描淡写地勾画出“Name”的字样。橱窗外是一排奶白色装饰用的小栅栏, 玻璃上也是“Name”的淡紫色贴画,却也遮掩不住屋内花团锦簇的风景,更有种“欲擒故纵”之意。
她想来做什么的呢?
她一时忘记了,半晌才想起。
哦,是了。
尤莉娅想要拜访一下花店的主人。
有着这样一间花房的人,究竟是什么样的呢?怀着这个问题,她四下寻找着。
   
“你好,请问这里有人……”话还没问出口,她便闭上了嘴。簇拥着的花团边的木质摇椅上,一个男子正在休息。
她绕过一簇又一簇,衣料与花丛的摩擦的声音并没有吵醒男子。
来到男子面前,她俯下身,也不知道怎的,尤利娅就是很想看清男子的模样。
怎么说呢,是一个标准的俄国男子的长相,宽大的脸颊微红,大概是被洒入的阳光烧红了心绪。蝴蝶一样翩跹的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直挺的鼻梁稍长,微开的嘴唇下露出点点白色。
“约摸20出头吧。”尤利娅这样猜测着,“是店长吗?”
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阴暗使男子不太适应,他皱皱眉,眼珠在睑下滚动着,终于睁开了眼。
尤利娅不由地赞叹这双美丽的魅紫色眼眸,这是星空的色彩。
男子略微睁大眼睛,表示惊讶,他用手撑住椅扶手,试图坐起来。
“基尔伯特?”男子发声。
尤利娅歪歪头表示不解,男子却自顾自地低下头浅笑,自嘲地喃喃自语:“笨蛋,怎么可能啊……”
他又抬起头:“那个,你……”
尤利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,后退一步站在男子面前。
男子站起身来,正正衣装。
还没等到他开口,尤利娅进行了自我介绍:“我是尤莉娅·贝什米特,请多指教。”
不是“我叫”,而是“我是”,颇有骄傲之意,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认得她似的。她仰起脸,自信的锐光不知刺进多少追慕者的心里。
男子抿抿唇,勾起嘴角,伸出手笑道:“啊,你好,我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
两人会意地一笑。
“那么尤莉娅小姐,你今天是来买花的吗?需要什么样的呢?”
“不,我是来询问你花店是否还需要人手的。我想来这里工作。”
“啊……”伊万挠挠头,“我们这里花店就这么大,也不是很忙……”
尤莉娅一听前戏就皱了皱眉。
“不过,你被聘取了。”话锋突转。
伊万脱下深棕色手套,握住她伸来的手。
轻而易举进入了花店做事,确实像梦一样的。
不。
应该说是,在这个梦一样的地方,可以更接近梦了吧。
  
   
【相处】
“叮铃……”
第一天上班,尤莉娅提早了半小时来了解工作。
“哦,尤莉娅小姐,你这样可不行。”伊万笑着,喉咙发出“呼噜呼噜”的笑声,上下打量着她。
尤莉娅将目光扫向自己,奶白色衬衫,并在腰前打了个结,深蓝色破洞牛仔裤,黑色板鞋,在她眼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。
不过,在这样一间清新小调风格的花房里的确显得突兀。
伊万放下报纸,尤莉娅一眼瞥见“今日战况”的字样,看来他很在意这条新闻,还在上面用红笔勾画了不少词句。
伊万递来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米色细绒围裙,尤莉娅接过,简单地套上并系好,一撩长发,颈脖如玉,红色皮筋束起高高的马尾,整个人就看得清爽多了。
伊万无声地笑着,眼底闪过的一丝有异的情绪,尤莉娅并没有再过问。
“你的工作是给花喷水,招待顾客,包装售花,可以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尤莉娅应道。
“需要我教你怎么打蝴蝶结吗?”
“不了,我会的。”
“好。”
伊万又垂下头翻看着相册。
“叮铃……”门铃响了,她条件反射地转过身,围裙刚好扬起优美的弧线,双手在腹前交叉,一气呵成。她抬起头,微笑道——
“欢迎光临!”
  
   
【突发】
有时,尤莉娅觉得伊万很奇怪。
他经常看一篇新闻看半小时以上;他经常安静地抚摸着一张照片,神色悲伤;他经常饰弄着向日葵和矢车菊,总要摆出各种新奇的花样……
总之,他总会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。
他一定经历过什么吧?
和那个人有关吗?
那个人,是什么样的呢?
乖张的,温柔的,骄傲的,任性的 忧郁的,还是……
尤莉娅猜想着,指尖的银勺在杯中搅动着, 爱心形状的奶昔混淆进浅棕色的咖啡,支离破碎,玻璃杯不时发出“叮当”的碰击声。
  
事情总是来得莫名其妙,但又是迟早会发生似的。
大约半个月后吧,尤莉娅正在给客人包装着花朵,而那位小姐在和伊万谈笑风生,话题莫过于“是否有时间一起去做些什么”,“是否有了心仪的女孩”等等,伊万则是微笑着一一委婉拒绝。
尤莉娅完成最后一次折叠,照着老家的做法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,捧起花堆着笑容,正要送给客人时,伊万的目光刚好扫过。
突然之间,伊万的瞳孔瞬间缩小,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他一把钳住尤莉娅的手腕,尤莉娅吃痛,捧花砸在了地上,散乱一地的花瓣纠葛着破碎的蕊芯。
客人吓得捂住嘴巴,倒吸口冷气。
尤莉娅皱着眉头,手腕像是针扎一般疼痛。她想要逃离,逃离这个阴晴易变的混蛋的身边。她掰着伊万的手,却见那家伙的皮肤发白,想必是用了极大的力气。
“你放手!”尤莉娅吃痛。
伊万的脸憋得通红,肌肉似乎都在颤抖,他咆哮着:“你怎么知道这种系法?”
“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?你放开!”手腕像是要被掐碎了似的,尤莉娅下意识踢向那混蛋,但他却无动于衷,只是咬着下唇忍受。
“那个,伊万先生,别这么激动……”客人想要上前阻止。
“这明明……”
“这是什么啊?不就是捧花吗?”尤莉娅仍然不理解。
两个人像是对吼的狮子,发出与花店不协调的噪音。
“这明明只有基尔伯特能够打出来的蝴蝶结!你怎么……”
基尔伯特,又是基尔伯特。
第二次了。
“基尔伯特,基尔伯特,你整天就知道念叨这个人!你疯了!”她低头咬向伊万的手臂,留下陷入肉中的深红的牙印。
伊万一说出那个名字,就愣住了,手腕的力度也变小了,尤莉娅抽出手,整条臂膀除了手腕的通红都是煞白煞白的,她诅咒着伊万,摔门而出。
伊万却并没有再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,而是顺着柜台瘫坐在地上,和碎裂的花瓣一起。
客人早就被吓跑了,花店一片安静。
死寂,像是坏掉的玩偶,伊万闭上眼。他突然伸出手掌,眼泪“啪嗒”坠落。
基尔伯特。
我真的是疯了。
    
早知道就理智点,带好东西再走的。
尤莉娅气鼓鼓地往回走。
现在她要回去拿走自己丢在那里的手机和外套。
不想回去啊。
她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。
那些东西,不要也罢。
尤莉娅站住脚,掉头就走。
绕过几个十字路口,踏上和跳下几级阶梯,她垂头走着,当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站在花店门口了。
既然来了,那就速战速决吧。
已是黄昏,行人匆匆往家赶,全世界都渲染上橙黄的温馨,斜斜的阴影遮不住淡抹的微醺,尤莉娅轻轻推门而入。
伊万正捂着头坐在柜台边。
尤莉娅琢磨着趁他不注意,悄悄拿走自己的物品就溜。
她蹑手蹑脚地路过,拿起手机,揣进口袋。
再次路过他身边。
尤莉娅正庆幸着作战胜利,手腕就被牵住了。
因为伤痛仍存,尤莉娅回头按住手臂叫疼。伊万也迅速收回了手。
尤莉娅站定,就像初遇那样看着他。
伊万抬起头。
尤莉娅惊讶地发现,伊万憔悴了不少。
凌乱的额发,下垂的眼角,最大的变化就是那空洞的眼睛。就像失去了什么宝物的孩子,伊万略带委屈地皱着眉头,看向尤莉娅。
她不知怎的,心生怜悯,走近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。
家乡那里常说,只要人们感到痛苦,就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。
她也这样做了。
伊万眼底的蜡烛似乎被点燃了,他按着尤莉娅的手肘,站起身来。
尤莉娅盯着他的眼睛:“伊万,我爱你。”
是的,从第一次见面,她就喜欢上了伊万。
但现在,她开始犹豫了,她不知道自己留恋的是这间花店,还是面前的这个人。
见他没有动作,她骄傲地仰起头,重复道: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,本小姐说,我爱你。”伊万垂下眼帘,眼圈红红的。
男子慢慢地紧贴过来,手顺着她的手臂攀上肩头,逐渐占领了颈脖,另一只手扶住女子细柔的腰部。
他嗅着尤莉娅身上的香味,蹭了蹭她的额角。
尤莉娅被他小心又带有侵略性的动作撩起了兴趣,她稍稍踮起脚,抬起手抱住伊万,浅红色的眼眸似有情愫在流动。
男子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,沿着额头,到眉毛,顺着脸颊留下星点轻如羽毛的吻,最后对着她浅粉的细唇深深咬了下去。
黄昏正好,世界都静止了,只有在花丛中浮隐若现的两个人,正在安静地接吻。
尤莉娅悄悄睁开了眼,男子微眯的眸子里并不是她。
他正在想的那个人是谁呢?
——基尔伯特?
——这明明只有基尔伯特能够打出来的蝴蝶结!你怎么……
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吧。
本小姐本来就是来赴一场绝对不可能的恋爱的。
根本不需要答案。
她合上眼。
似是花房里的某处悄然发出疑问——
真的吗?
她突然双手抱住伊万的脖子,身子稍稍后倾,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。男子抱得越发紧了,随着她的后仰,身体也往前俯着。
迷乱的,深情的,嫉妒的,绝望的吻。
  
  
【再见】
尤莉娅最后还是离开了。
她不知道那个基尔伯特和伊万有什么关系,或许是和那些战争有关,或许那个人只是简单地离去。
她只知道伊万的心里不会再需要另一个人。
她在花房前站定,回头望着。
她还记得那天伊万饰弄着向日葵和矢车菊,奶白色的头发泛着微醺的金色,紫眸映衬着矢车菊忽闪忽闪的,仿佛融入了花丛,亦变成了花朵。搂住鲜花的手背蹭上了星点黄色黄粉,粉白的皮肤下一道道青筋隐隐可见。
尤莉娅赞叹这束花插得正好。向日葵插得少,会显得空荡荡的,插得多,会看上去拥挤难受。
伊万微笑着说道——
向日葵的空缺刚好由矢车菊来填补,别的花就不行。
只有矢车菊,才能使向日葵完美。
  
他等的那朵矢车菊终会开放,对吧?
她离开的时候,风还没有起。
  
 
  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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